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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出場了!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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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日番谷停下手裏的筆。的確,前兩天總隊長的確下達了那樣的命令,按理來說她現在就算回三番隊也沒什麽問題,但是由於私心的緣故,他不願意放她走,他不願意她離開。但是,現在他又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所以這兩天一直都避免和她接觸,那時候她的感情,似乎有一點懂了——真的是非常的難受。明明很想說,卻又說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走過,自己卻什麽也辦不到。

“松本,你自己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還有……”

“啊~好羨慕小伊洛啊,什麽都可以不用做,而且每天還有早川那個混蛋陪著她。”松本走到沙發前坐下,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蜜柑,細細的剝著皮,然後將橘黃色的果肉放進嘴裏。“啊~真好呢,我是不是也該找個人嫁了呢~”

“松本,你什麽意思?”日番谷坐在凳子上,聽了松本的話,他略微有些驚訝。早川,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好像是上次水無月被困在倉庫裏,和松本一起去找了她的那個三番隊的十席吧,以前好像還在真央靈見過的樣子。“終於覺得自己嫁不出去了嗎?也對,像你酒品這麽差的女人,嫁的出去才怪。”

“隊長,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松本覺得,她一開始對自家隊長抱有一絲期待,就是一種錯誤的想法。沒想到隊長外表是小孩子,活了一百多年,連內心也是小孩子。“隊長你難道沒發現麽?那個早川澈,其實是對小伊洛有意思的吧。”

松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手上的果皮隨便一扔。根據她的觀察,早川每天都會到中央圖書館去陪她看書,還時不時帶去她最喜歡的巧克力和蛋糕,而且經常來十番隊找她,最重要的是,他對小伊洛百依百順,如果這都不叫愛,這到底叫什麽。當然這也僅僅只是松本眼中的世界,大概最近言情小說看多了,基本見誰都這樣。“所以說啊隊長,這真是太不公平了!!”

“松本副隊長,您要的酒幫您買回來了,請問還是放在書櫃的後面麽?”松本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拖人買的酒竟然在現在送過來了,而且還肆無忌憚的說的這麽大聲,這下子“監視”隊長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松本!!!!!”少年隊長的一聲怒吼,著實把松本嚇了一跳。怎麽感覺隊長今天格外生氣,難道是因為我剛才亂扔果皮紙屑?“你這家夥,又在辦公室裏藏酒,今天的工作不做完,就不許你離開!”

傍晚,水無月從自己的房裏走出來,順便掃了一眼隔壁的房間。又是一整天,沒有見到他了啊。拉了拉衣領,傍晚的風還是有些涼意的。一個人走在長廊上“噠噠”的響,現在這個時候,大家應該都去吃飯了吧,當然她也不例外。早些時候,早川就說要請她吃飯,只是一直以來她都處於非常時期,而且他也很忙,直到最近他才有時間,於是就愉快的決定在今晚。

走過長長的走道,很能是想些時期想的太入迷了,拐彎的時候,沒有發現有人在那。撞擊,使頭部傳來疼痛感,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捂著額頭向後退去,抵到了墻上,睜開半只眼睛,想看清楚對方是誰,卻沒想到,一瞬間竟和祖母綠的眸子對上了。

“啊,隊長……”捂著微微泛紅的額頭,看著對方。其實也很容易猜到,這個時間大概只有日番谷冬獅郎還會在這裏吧。

少年隊長微張著嘴,看著她湛藍的眸子,他也沒想到,這個時間了,她還在這裏,而且他也不知道現在應該對她說些什麽。視線從眼睛移到了額頭,微微有些發紅呢。無意識的擡起手,想要去摸一摸,卻到中通便停了下來。我到底在幹什麽?少年隊長這樣問自己。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現在或許根本沒時間做這些事吧。暗暗將手握緊,咬了咬牙,微微皺皺眉,然後從她身邊走過。

怎麽了?水無月一個人怔怔的站在原地,轉過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自己有做錯什麽麽?將頭埋下,輕輕揉了揉額頭,繼續向前走去。好不容易以為,他稍稍開始有些關心自己了,原來一切都是錯覺麽?還是說,那種程度的關心,也是在義務的範圍內呢……

待水無月到了目的地後,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但是早川澈卻早早的到了。她被帶到的是一個別致的雅間,不大的房間內裝飾的卻十分有韻味。稍稍有些泛黃的榻榻米,可以看出這家店是有些歷史的,墻上的掛畫也可以看出,這家店的主人興趣不錯,墻角擺放的花瓶也十分雅致,整個氛圍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話說,早川君為什麽要請我吃飯呢?”剛剛坐下,水無月便提出了心中的疑問。要說她對早川有什麽恩情,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沒必要為了那種事特地請她吃飯才是。但說起回來的這段日子,好像不是她幫早川,而是早川幫她比較多的樣子,再怎麽說也是她應該請他才對,畢竟無功不受祿啊。

“啊,那個啊,其實也沒什麽。只是想前輩以前給我很多照顧,都一直沒機會報答,就連前輩回來了,我也沒好好祝賀過,所以就想趁著這次機會一起算了。”早川說著,示意房間外的人上菜。“而且,我還有些話要對前輩說……”

很快,所以的東西都到齊了,不得不說早川這頓請的是有檔次,所以的東西都是瀞靈庭內人氣最高的,沒人會不喜歡吃。而且這家店聽說是超難預定到了,剛開始水無月還以為走錯了地方,反反覆覆確認了好多次。

“那個啊早川,你到底是怎麽預定到這家店的,我以前嘗試了很多次都不行的誒!”水無月曾記得,以前她大冬天,為了能在這兒吃年夜飯,早晨四點就起來排隊訂位,結果等了兩天兩夜也沒拿上號碼。所以她真的十分好奇,早川澈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其實很簡單啊。”早川隨手夾起一塊壽司,沾了點兒芥末放進嘴裏。絲毫沒有些讚美的話,看樣子是吃過很多次了。“因為這家店是我家開的啊!”水無月手裏的筷子差點掉下,什麽,沒聽錯吧,這家店在瀞靈庭裏的人氣超高誒,竟然會是這個家夥家開的,那麽蛋糕店呢?“當然,蛋糕店也是,否則前輩以為我是怎麽買到限量版蛋糕的?”

早川澈拿起桌上一小瓶的酒,倒入水無月滿前的碟子裏。紅色黑底的敞口碟因為不深,所以很快便滿上了。瀞靈庭的酒和現世的稍稍有些不同,瀞靈庭裏的就,基本都是用糧食釀的,最常見的就是米酒,不過和現世的米酒相比,度數還是要高一些的。看了一眼碟子中清亮亮的酒,瀞靈庭的酒好久都沒喝了吧,以前還總是和亂菊姐一起來的,但是自從那件事發生後,就基本沒喝過了。整個房間裏彌漫著的,是酒的香醇。水無月將肩上的頭發稍稍向後撩撩,拿起面前的碟子,一飲而盡。果然,還是瀞靈庭的酒比較符合她的味道。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已經空了好幾個酒瓶。桌上,白色的酒瓶橫七豎八的躺著,透明的液體從酒瓶中留下,滴在了地上,打濕了桌下的榻榻米。水無月的頭開始有些眩暈,她知道自己差不多要醉了,這場飯局也差不多該結束了。這可不行呢,要是這樣回去,亂菊姐一定會說她不夠意思的,而且,他也應該會很生氣的吧。

“吶,前輩,其實我吧……”水無月伏在桌子上,關於早川的話,她開始有些聽不清,於是,所幸閉上了眼。水無月本來就很白,喝過酒後臉上可謂是白裏透紅,長長的睫毛,不是是因為什麽原因,竟然掛上了水珠,顯得十分可愛。

“啊~前輩,你叫我怎麽辦呢?”早川從他那邊緩緩的站起,輕輕的踩著腳下的榻榻米,以免驚擾她,在她的旁邊坐下。伸出手,第一次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好柔軟,還有陣陣的香味。悄悄的俯下身去,撩開她額前的頭發,在有些發紅的位置輕輕落下一吻。“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啊……”

夜晚的月亮很圓很大,天上也是繁星閃爍。已經很晚了,但是晧發的少年還在街上走著,四處打量,好像在找什麽人。水無月從傍晚出去到現在也沒回來,雖然不比像上次那樣擔心,但是回來之前浦原曾囑咐過她,近段時間最好不要使用靈力,所以她出去的時候,連斬魄刀都沒有帶上。

聽松本的話,好像是出去吃飯了,但是去了這麽久也該回來了,心裏有種隱隱的不安感。於是隨口問了句,是和誰吃飯,得到的答案卻是早川。只是早川嗎?少年的心裏有種疑惑。不知道為什麽,早川的名字現在讓他渾身不自在,那去找找吧。向松本問了店名後,便離開了,反正今天的工作都已經結束了……

由於日番谷不常出來吃飯,所以他不會知道,在瀞靈庭有這樣的地方,即使是很晚也依舊燈火輝煌。一腳踏入店中,即使不用詢問,也能知道她在哪裏。沿著走廊向後走去,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坐雅間,紙門很好的關著。伸手握著紙門的門框,想著這樣來會不會太倉促,因為自己畢竟是不請自來的客人啊。站在門邊猶豫著,突然就聽到屋裏傳來的聲音。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啊……”

——誒!?

作者有話要說: 啊!!!明天就要上學了!!

我的寒假,goodbye~~QAQ

☆、告白

“誒?早川君,你剛才說了什麽?”

翻倒在桌的碟子下,流出香醇的液體,橫豎交錯的筷子,散落在桌上。水無月睜大眼睛,看著對面的人,笑的有些僵持。雖然剛才趴在桌上是迷迷糊糊的,但她還不至於聽錯,不過此時她倒是希望自己聽錯了,否則也不會讓人特地重覆一遍。

“我說喜歡你,真的非常喜歡。”早川澈看著她的眼睛,說的很平靜也和認真,從他的眼裏看不出半絲虛假。

“我……”故意避開他的眼神,看向別處。

水無月和普通的女孩一樣,對於一些意想不到的告白,多少都會有些尷尬和不安。她從來都沒想過,早川對她抱有的是這種感情,她一直只是把他當作普通的後輩而已,對他的照顧也只是出於十幾年前的那次偶然,完全沒想過往其他方面發展。

“前輩可能不知道吧。十五年前,當你把我從虛中救下的時候,我的人生就已經因為你而改變了。”早川澈擡起頭,望著屋頂,似乎十五年前的景色又出現在腦海中。“真的,前輩。你堅強,善良,勇敢,自信。你的一起都吸引著我,等察覺到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無法再將視線移開了。本來我打算將這份感情永遠的藏在心底,但是如今你回來了,我就打算全都告訴你。”

水無月低著頭,這告白來的太突然,她一時有些無法接受。聽了早川澈的話,她告訴自己,不得不對他重新進行審視了。擡頭瞇起眼,認真的看了看他。的確,和原來不一樣了,現在的他更成熟,更穩重,顯得更能承擔責任。嘴角上揚,微微笑笑,原來,他希望的不是把他作為一個後輩來看待,而是把他作為一個男人來看待麽……

“那個啊,早川。”水無月看著他,盡管她現在內心有點波瀾,但語氣還是顯得非常平靜。“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其實我……”

——有喜歡的人了。

“我知道。”還不等她說完,對方就打斷了她的話。水無月睜大雙眼,有些驚訝的看著他。關於他的事,她可是沒有告訴任何人,那他是怎麽知道的呢“我知道,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所以我也只是告訴你而已,並沒有讓你立刻回覆我啊。但是前輩,你的等待真的值得麽,我希望你能認真的考慮考慮。”

再次,水無月垂下了眸子。早川應該是不知道那件事的,所以在他眼裏,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隊員,苦苦暗戀隊長卻終不得果。但是她的等待又何止是這十幾年,她的等待早就從一百多年前開始了,如今還會在意這些麽搖搖頭,她很清楚自己等待的價值。

“早川……”

一直沈浸於對過去的回想中,沒有發現對面桌前已沒了人影。剛剛擡頭,對方的臉便映入眼簾,湛藍色的眸子清澈透明,眨了眨,不乏水靈清潤。他彎下腰,湊近她的臉,直到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然後毫不猶豫,閉上眼,就這樣吻了上去。

她真的被嚇到了,猛地推開他,迅速從地上站起。捂著嘴,藍色的眸子裏還存有淚花,她是第一次被這麽對待。不管地上的人怎麽樣,她立馬拉開房門,從雅間裏逃走。一路上她不敢回頭,只是一直跑,她不是討厭他,只是她一時間有些害怕了。

穿過行人,借著月光看清前方的路,風蕭瑟的吹著,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早上天亮了有一會兒了,水無月便頂著深深的黑眼圈從房間出來,一路上搖搖晃晃,幾次險些摔倒。不知道的人,絕對會認為這是宿醉的關系。她昨天下午接到了要工作的通知,盡管她現在再怎麽不想思考,也必須拖著自己的身子去辦公室。

當她推開門的那一下,松本亂菊差點沒將口裏的水噴出來。首先不說她整個人看起來有多麽“憔悴”,就是連外表也沒有好好整理。頭發四處翹著,完全沒有梳過的痕跡,衣服穿得亂七八糟,一看就是心不在焉的狀態。

“小…小…伊洛,你沒事吧……”亂菊放下手裏的杯子,趕忙起身竄到她身邊,拍了拍她有些“神游”的臉,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幾十年來,這是松本亂菊見她“宿醉”最嚴重的一次了,沒有之一。松本很慶幸上午隊長去參加隊長會議了,否則看了這番情景,又該說她“交友不當”了。早川那小子,究竟給她灌了多少酒啊!!!

然而一直到了中午,水無月伊洛的“宿醉情況”也未見好轉,相反越來越嚴重了。本來讓她整理文件,結果十份中竟然有七份放錯了位置。再讓她去核對匯報項目的人數,結果不是少了幾個人就是多了幾個人。再來連幫大家倒水時,水經常溢出來了也不知道,要不就是直接拿了個空茶杯給人家。於是大家為了避免讓她再添麻煩,就讓她到一邊呆著了。

水無月側身靠在窗戶旁邊,微熱的風吹過她的面頰。其實她沒有宿醉,完全沒有,不如說讓她如此失常的不是酒,而是昨天的那件事。已經不知道再如何去面對他了,到底是要逃避,還是正大光明的說清楚呢?看著天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松本亂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用手撐著頭,看著窗邊的水無月,另一只手還不忘往自己嘴裏送剝好的蜜柑。吃完後她幹脆利落的拍拍手,雙手交疊靠在椅子上,轉頭看向一旁同樣盯著水無月的佐倉十奕,問道:“佐倉,這是第多少次了?”

“第三百四十八次了,松本副隊長……”佐倉停下手裏的筆,無奈的搖搖頭。

“啊,這樣啊……”松本同樣也是聳聳肩,嘆了口氣。一上午總共嘆氣三百四十八次,再這樣下去,水無月伊洛毫無疑問會脫離妙齡少女的隊伍。松本其實有些好奇,昨天早川約她出去吃飯她是知道的,那這麽說一定是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照這個情況,難道……

松本眼裏亮光一閃,瞬間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她從位子上起來,慢悠悠的走到水無月跟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吶~小伊洛,老實交代~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啊~~”

伊洛猛的一回頭,微張著嘴,雖未吐露一字一句,但滿臉的驚訝已經回答了松本。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晧發少年和往常一樣從門外出現,大家的註意力一下子都集中到了那裏——原來,是自家的隊長回來了。

“啊~隊長你回來了~”松本立馬湊到他跟前,微微俯下身子,裂開嘴對他說道:“隊長你知道嗎,小伊洛今天的一系列反常行為,光是嘆氣就達到了三百四十八次哦!而且我敢斷定,這一定是她的少女心萌動了,說不定現在還在想著某個家夥呢!”

松本毫無顧慮的說著,越說越興奮,而少年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看不出有任何波瀾。皺著眉,走到自己的桌前,終於實在是受不了松本的吵吵,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面,發出的響聲嚇得周圍人一跳,因為在他們的印象裏,隊長從未因為松本每天的“八卦”而生氣過,這還是頭一次。

“所以說松本,你一早上都幹了些什麽?就只註意到水無月共嘆氣了多少次嗎?我交給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嗎!”日番谷拉開椅子坐下,略微整理了一下桌面的文件,然後擡起頭來看著松本亂菊。“我應該說過,我回來的時候,這些東西要做好的吧!”

瞬間,松本被看的有些汗毛直立,她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麽惹隊長生氣的事了……

日番谷將手裏的文件遞給她,有從一旁拿出一份新的文件,這是剛剛總隊長下達的新的任務,必須得盡快完成。擡起頭,看了一眼窗旁的人,看著窗外不知想什麽,竟出了神。收回視線,將精力盡力集中在眼下的文件上,可是現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的,仍是昨晚的情景。

昨晚,他來到雅間外,只是站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他走到外面,來到對面的樹下,靠著樹幹,擡頭看著天,眨了下眼,又看向門口。來來往往的行人從他面前走過,四處的燈火讓人覺得有些晃眼。突然,一抹紫色的身影從他的視線裏匆匆閃過,來不及追捕,她就沒入了人海中。

皺皺眉,走向店裏,再次來到雅間外。門沒有被合上,屋裏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他沒有受到主人的邀請,但也說不上是不速之客,彼此好像都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似的,他沒有趕他,他也從容的進去。

“坐吧,日番谷隊長。”早川請他坐下,為他換了個新碟子,斟滿酒。

日番谷坐下,環視四周,隨後又擡起祖母綠的眸子看向早川。“這的確是家不錯的店。”

“能得到您的讚賞,真是謝謝了。”早川放下手裏的東西,看向他。“不過,想必日番谷隊長來這裏不會是為了吃飯吧。”

日番谷盯著他的眼睛,剛剛伸出的手又很快放了下來。四周很安靜,幾乎聽得到屋外的蟬鳴,燈光從屋頂上灑下來,照在兩人都身上。日番谷看了一眼別處,然後又將目光重新放回早川澈的身上,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你,和她說了什麽?”

早川微微睜大了眼睛,隨後又再次垂下。拿起面前的酒碟,放在嘴邊,慢慢的將辛辣的液體灌進喉嚨。似乎是用酒,讓自己更具有勇氣,早川擡起頭,很認真的看著對面的少年。他沒有把這作為上司和下屬的對話,而是真摯的,男人與男人間的對話。

“該告訴她的,我都告訴她了,日番谷隊長。”

少年隊長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沒有作聲。盡管他表明看似波瀾不驚,但是內心的滋味卻是翻江倒海。為什麽偏偏是這種時候?為什麽偏偏挑自己剛想起她的時候?自己還能一如既往的守在她身邊嗎自己還有這個資格嗎為什麽一切來的這麽迅速,害他連整理思緒的時間都沒有,他很困擾,究竟是該走還是該留。

“日番谷隊長,我有一個問題想問您。”早川“咯噠”一聲,放下手中的酒碟。停頓了會兒,手握緊了拳頭,看著有些出神了的少年。“您喜歡她嗎……”

日番谷眉毛舒展開來,早川的問話使他,略微有些驚訝。喜歡她嗎?這是別人口中第一次問他這個問題,這是也自己首次這麽認真的去看待這個問題。擡起頭,看著屋頂上懸掛的燈,燈光的亮度使人的思考滯後。現在對她的感情,漸漸的有些模糊不清了啊。

以前說是喜歡,但更多的或許是依賴吧。畢竟幾年來,兩個人一直都是在一起,產生依賴感是在所難免的。但是喜歡的成分也是有的,她就像光一樣,自己不知不覺就被她所吸引了。現在說是喜歡,但同樣,更多的或許是愧疚和自責。自己真的很自私,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單戀雛森很辛苦,但是沒想到比他更痛苦的居然是她。但是和他相比,她卻是一直笑著的。

“我……”日番谷頓了頓,皺著眉,低下了頭。

“如果您不喜歡她,就和她說請楚吧。我不希望您不喜歡她,卻一直把她束縛在您身邊。”不等他回答完,早川就打斷了他的話。“雖然覺得前輩和您背後有什麽聯系,但是那已是過去的事情。前輩她也有自己該走的人生,她不應該一直呆在一朵永遠不會開的花身邊,即使傾註了再多的心血,也不會開的花。”

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到底是什麽樣的,但是日番谷現在的心裏卻很不是滋味。正常來說,如果確定不喜歡她,那麽他就該放手。但是很奇怪,在潛意識裏,他並不想她離開,他想她一直在他們身邊,他不想再次失去她。閉上了眼睛,然後又猛的睜開,眼裏已沒有猶豫和仿徨。可能只是順應了自己的本心,他說出了本不該說出的話。

“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她?”少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略微擡起頭。而他的回答,也著實讓早川澈吃了一驚。早川原本就想,或許她只是單相思,只要他否認,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歡她。但是心裏總有一種不安,而現在這種不安,被切實的印證了。

日番谷冬獅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手撐著腦袋,長長的嘆了口氣。他懷疑自己昨天一定是吃錯藥了,否則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這可是違背了他的原則。整整兩個小時過去了,可他手頭的工作卻沒有半點進展。

“隊長?隊長!!”松本叫了叫他,可是他半天沒有反應。松本挑起眉,細細打量盯著文件發呆的日番谷冬獅郎,不禁心想:伊洛有些反常還情有可原,但是隊長又是為什麽呢“我說隊長啊!!”

“啊……嗯,松本你有事嗎”日番谷擡起頭,合上文件看著她。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走神了。

“隊長你今天是怎麽了,不舒服麽怎麽總是慌神,我都叫你好幾遍了!”松本亂菊將手中的文件放在他的桌上。雖然松本亂菊平常總是打趣著她家的這位隊長,但其實她是很關心他的,不管怎麽說,她也算是看著他成長的。“身體沒事嗎”

“啊,嗯,可能吧……”為了極力掩飾自己的失常,日番谷支支吾吾的說著。他打開松本遞給他的文件,嘆了口氣,皺起眉頭,想要把精力集中到那上面。突然,松本雙手著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發出的響聲使他嚇了一跳。

“隊長!!!”松本大聲的對他喊道。少年擡起頭,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的眼睛,除了戰鬥外,他從來沒見過松本這麽認真的樣子。“隊長,這可不行,您要是倒下了我們可怎麽辦!!所以為了十番隊的未來,有一點不適您也不能忍著。好了下午呃工作我們會做好的,您就放心休息吧!”

說完,一把將他從椅子上拉起來。少年隊長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就這樣被她帶著走,等他反應過來後,人已經在外面了。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日番谷伸出手想再次推開它,卻在半空中戛然而止。莞爾一笑,揮揮衣袖,揚長而去。

“松本副隊長,難道您準備接手上午隊長剩下的工作嗎”有經驗的人都知道,松本絕對不會這麽好心,一定是“圖謀不軌”。

“怎麽可能。”松本擺擺手,走到自己的位置前蹲下,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瓶酒。“咯噠”一聲放在桌上,其餘的人同時嘆了口氣。果然,就知道會這樣。“那麽下午的工作就拜托大家了~”

傍晚,水無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伸手打開房門之前,向旁邊瞟了一眼,隔壁的門是緊關著的。下午她回來的時候,就見隊長不在,經過一番詢問後才知道,隊長因“身體不適”被亂菊給趕了回來。垂下手,第一次越過兩間房中間的梁柱,來到他的房門前。

——身體不適麽……

深吸一口氣,定定神,伸出手輕輕的敲在房門上。“隊長您在嗎?”半天屋裏沒人回應,再次嘗試了一遍,結果同樣如此。心裏有些急切,敲門的動作也越來越大。擔心他會出什麽事,迅速的打開門。“隊長,我進來了哦!”

房間內空蕩蕩的,他不在裏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根本不在房間,而不是在卻沒有回應,水無月懸著的一顆心暫時放了下來。這應該也是第一次來他的房間吧。他的房間和普通的席官相比,還是要略微大一些的。不過盡管房間很大,卻被他收拾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茍。

也許是想更多的了解他,水無月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偷偷的走了進去。桌面上有幾本書,隨意翻了翻,都是些她不喜歡看的,令人有些費神的書。然後轉過身,走到一旁的櫃子旁,不過令人吃驚的是,裏面居然也擺滿了書,甚至連真央靈的教科書也有。正當她為日番谷的“收藏”讚嘆不已的時候,身後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我說,你在別人的房間幹什麽?”一個轉身,便和少年四目相對。可能是看的太入神了,她完全沒有註意他是何時回來的。

“啊,是隊長啊,這個,我……”水無月不自覺的往後挪了挪,而對方也很配合的向她逼近,直到最後她的後背貼在了櫃子上,她和他的距離只有十厘米不到。“我是聽亂菊姐說,您有些不舒服,在說您在現世總是幫我,所以我就想來看看您。”

水無月迅速的向旁邊挪動著,盡量拉開她與他的距離,她覺得在靠這麽近,她就要窒息了。擡起頭,看著他,她覺得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可笑,就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小偷一樣。其實她本打算進行簡單的慰問後就走的,但是現在腳下就像是灌了鉛般沈重,怎麽走都走不動了。

“啊,那是松本那家夥隨口亂說的,如你所見,我現在很好,所以快點出去吧。”少年眨了眨他祖母綠的眸子,聲音依然是和原來一樣平靜。轉過身,背對著她,從桌上拿起一本書,開始翻閱起來。而水無月也僅僅只是怔怔的望了他一眼後,垂下眸子,安靜的離開了房間。

“噠——”

隨著房門的合上,日番谷手中的書也“啪!”的一下掉落在地上。他後退了幾步,靠在櫃子上,然後沿著櫃子“咚!”的一聲坐了下來。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另一只手搭在腿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隨後擡頭靠在櫃子上,看著有些泛黃的天花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跳的很快。

——還好她聽話的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

還有十章左右就完結了吧……

☆、一樣的兩個人

這天很早,早的幾乎天都沒有亮。水無月蜷在被子裏,耳旁傳來了響聲。她微微睜開眼,向旁邊看去,桌上的蠟燭幾乎已經燒盡,只有星許的火光還在跳躍。將身上的被子拉了拉,想著對面的人是否已經起來了呢?不一會兒輕輕的關門聲從外面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隨著走廊散開。啊,已經起來了吧。水無月想著,然後又閉上了眼。

自那天晚上過後,已經快有一周的時間了。水無月在床上翻了個身,隨後睜開了湛藍的眸子,輕聲嘆了口氣。因為那件事的緣故,她已經幾天沒出去過了,就是怕在路上遇到早川,讓自己感到尷尬。該怎麽向他解釋呢?

水無月從床上爬起來,靠在墻上,抱住雙膝,將頭擱在上面。令她煩心的,不僅是早川的事,還有他的事。自那天從他房裏出去後,她就再也沒有好好和他說過話。不光是早晚見不到他,在辦公室裏工作時,他的餘光也從未落在自己身上,就算是在半路上遇到,他也像沒看到自己一樣,眉頭也不皺一下就從身旁走過了。若是以前,最起碼還會稍稍留意一下自己,但是現在……

——這到底是要怎麽樣啊!

水無月搖搖頭,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迅速的穿好衣服,微微整了整領口,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沒事!反正被忽略也不是第一次了,打起精神來吧,水無月!沖著鏡子笑了笑,伸手,拿起一旁的斬魄刀,拉開門,離開了房間。

日番谷在辦公室裏坐著,和平時一樣,現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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